神池黑豆的故事


神池黑豆的故事


境  欣


黑豆少為人知比較低調(diào),一方面是灰頭土臉黑不溜秋,另一方面是很少被直接食用。雖然神池及周圍縣市有冬至“咬雜病”,也就是吃豆子干貨的習(xí)俗,但人們對自己吃的諸多豆子果干,很多都叫不上名字,不知來自何方。印象中黑豆長好后伏在地面上,枝葉綠油油的非常繁茂。整齊的一排排黑豆苗間隔均勻,成片鋪開很是壯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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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豆用來釀造醬是只有老輩人才懂的古老技法,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都只知道貨架上五花八門的各種品牌醬油。記憶中老人們在自己家里做醬,陣仗不亞于殺豬宰羊。瓶瓶罐罐擺下一炕,最后要在炕頭上用被子蒙住發(fā)酵數(shù)天。時間一天天過去,香氣慢慢地釋放出來,不用細看就知道醬快好了。土法制作的黑醬粘稠、色重、味香,現(xiàn)在的人們是無福消受了。

堅硬的小黑豆可以做成軟嫩的大塊白豆腐,小孩子們想著就很神奇。這都要歸功于水滴石穿的功力,再生硬的東西也經(jīng)不起水的滲透,時間的磨蝕。做豆腐是小戶人家就可以操作的,不需要多么先進的工藝,復(fù)雜的設(shè)備。兩三個人一大早起來,勤勤快快,就可以在中午出一大鍋豆腐。

騎著三輪車拉著一大坨豆腐上街叫賣,是小縣城街道上常常遇見的。豆腐在小車前行的過程中晃晃悠悠,不是流體也不是鐵板一塊,形狀居于固液態(tài)之間。沒有顧客的時候豆腐塊被干凈濕潤的紗布輕輕蓋住,有人需要就用鐵皮狀刀輕輕向豆腐塊用力,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就順手裝在袋子里。新出鍋的豆腐往往還暖暖的、軟軟的,托在手里非常舒服。

豆腐的吃法多了,愛喝酒的大漢最簡單直接,往往就倒點胡油、醬油,加點鹽,放點蔥花,直接用筷子攪成小塊,就是上好的下酒菜。家鄉(xiāng)的大燴菜豆腐是不能少的,豆腐雖好熟但難以入味,“千咕嘟豆腐萬咕嘟魚”,煮豆腐的時間不能短了,否則作料放的再多再好也沒用。

老家黑豆做的豆腐既酥軟又有彈性,有韌勁。燴菜的時候豆腐必須大塊才耐煮,口感好,有嚼勁。吃慣了老家的豆腐,到了外地軟軟綿綿的豆腐吃起來就沒有感覺。豆腐直接吃是家常菜的做法,做成各種豆制品還有無限想象的空間。孩子們的零食就有五香的、麻辣的豆干、豆腐皮、豆腐串、豆腐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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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豆芽也是黑豆的又一種食用方法,萬物生長離不開水。小豆子泡在水里,慢慢就膨脹發(fā)芽,長出細長脆嫩的枝杈。豆芽長好后,剝皮是非常有趣的,需要掌握一定的技巧和手法。濕漉漉的豆芽在拇指和食指間一搓,那層黑色的皮就滑落了,露出黃色的豆芽半。一大家人做飯的時候,家長往往把揀豆芽這種看似簡單的任務(wù)交給孩子們。剛開始看著漫如煙海堆成小山般黑黝黝的豆芽,小孩子們感覺揀出來得等到猴年馬月,但其實揀豆芽貌似會上癮會越來越快,不知不覺豆芽就全都褪掉了皮露出光滑鮮嫩的樣子。豆芽的吃法很多,煮熟后可以直接涼拌做成涼菜,也可以炒菜,脆脆嫩嫩的非常可口。

雖然神池黑豆是地標產(chǎn)品,但豆子家族其實非常龐大。黃豆、豌豆、蠶豆、紅豆都圍繞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,被做成各種零食小吃和家常食物。人們的思想感情很豐富,日久生情小豆子已經(jīng)不僅僅局限于用作食物,更是走進了文人墨客的筆下。三國曹植寫下了“煮豆燃豆萁,豆在釜中泣”的絕命詩,唐代王維有“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(fā)幾枝”的相思寄語。元代的關(guān)漢卿也曾浪漫狂言:“我是個蒸不爛,煮不熟,捶不破,炒不爆,響當當一粒銅豌豆?!?/span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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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豆其貌不揚但營養(yǎng)價值頗高,神池黑豆更是各項參數(shù)指標都很突出。但在縣城貌似還沒有豆子的規(guī)模化加工生產(chǎn)企業(yè),僅限于老百姓日常的做豆腐,生豆芽,炒豆子,整體感覺比較初級粗糙。

希望神池黑豆早日發(fā)揮出應(yīng)有的價值,盡快被更多人所熟知,小豆子也能有大市場。

來源:忻州記憶